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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泽在上座道,“顾夕。”
顾夕转目看他。
“说说你是何人?”
顾夕愣了一下,“陛下侍君。”
林泽挑挑眉。其实他问的是顾夕有何不可告人的身份。可这小子竟答出这么一句,若不是成心耍花招,那就真的是对自己身份从内心里的认同。林泽心里有些感叹。
“既是这样,说说我是何人。”林泽到底经验更丰富些,一句话拿住顾夕。
顾夕看了看林泽,纵使未经历过,也明白这是给他的下马威。顾夕撩衣,并膝跪下,“臣侍顾夕,参见林大人。”行的是宫礼,一叩到地。
林泽有一刻怔忡。经年前,在太后宫中,那个风雨飘摇夜,顾夕曾跪在他面前接过旨,两人并肩做战过。那时,尽管对顾夕不尽熟悉,却从内心里涌动着信任。是因为那时他是顾夕,是陛下信任的人。而如今,同样样貌的人,却重活一世。必须用全新的目光打量这个新人。
林泽心里再次感叹。
“你可知这是哪里?”
顾夕摇头,“总之不是宫里。”
“是,你说得对,这不是宫里。”这答案真是巧妙,反正顾夕也不知这是哪里,重活一世,他的世界只有宫里。
“这是地牢,御卫十六所的地牢。你以前是知道的。”
顾夕摇头,“大人也知顾夕前事尽忘。”
林泽冷哼,“前世尽忘?你也全忘了你也曾忠心护卫陛下,也曾拼死保护太后……前世尽忘?今世陛下又可曾慢待过你?你不思报答圣上情意,却瞒着她谋划了些什么?”
顾夕皱眉,“大人的罪名顾夕不能认?”
林泽冷道,“那你且说说昨夜去了哪里?见了什么人?”
顾夕抿唇,“臣侍昨日出了城。”
“到城外该不会是看风景?”
顾夕摇头。
林泽哼声,“不要让我一句一句问。”
“梦中看到一处房舍,很熟悉。就……想出宫瞧瞧去。”
林泽几乎被气笑,用手指着他,“若是谁家子侄这样扯谎,就该一顿板子,跪到院外街上去。你夜晚在街上问赤苏医馆,这不假吧?”
顾夕本就不善说谎,急切说出一句,还是从顾先生那里学到的。他权衡了一下,道“我先问了病,然后就出了城。”
“去了哪?见了谁?”
顾夕滞了一下,“路不熟,转了一圈,天便亮了。”
林泽眯起眼睛,“好,这一节过一会儿再问你。你先说说,你武功尽失,怎么躲过宫禁出的宫?”
顾夕垂下目光。
“赤苏替你隐瞒了病情?”
顾夕皱眉,“他是太后和陛下都信任的人,大人不可妄加指责。”
林泽冷哼,“你还知道?你们都是太后和皇上近前的人,可是一个个的,违了宫规,犯了法规,这让陛下如何心安?”
“大人压下的罪名是臣侍的,赤苏大人并没有。”顾夕抬起头,“赤苏随侍太后,大人不可因为臣侍的过失误了太后。”
林泽深深地看着顾夕,顾夕这是在用太后压他,但他还真就不敢动赤苏。林泽觉得在宫外的顾夕,同宫中那个柔弱的顾侍君大不相同,很有主意,吓不倒,有担当。他眯起眼睛,用全新的目光看着顾夕,“好,赤苏的过失,我会禀明陛下处置。今日我先责你违了宫禁,私自出宫。”
林泽抬手,有兵士上来,拿着大板子站在顾夕身后。顾夕回头看了一眼,大板子两条,都有五指阔。一架长板凳摆在他身侧。
“身为侍君,心中可还有礼则?可还有陛下?”
顾夕转目沉静地看着林泽,“提到礼则,臣侍倒认为,后宫里自有中宫在,责罚臣侍,还不是林贵侍权责吧!”
“何况……”顾夕看了看周遭,“礼则里也没写罚侍君要在卫所的地牢里。”
林泽霍地起身。
顾夕也长身站起身来。
两人隔着条案对望。
整个刑室里,所有的人都不敢喘大气,顾夕在这一瞬迸发出来的气势,竟凛凛然不容侵犯一般。大家都记起这位是陛下侍君,皇上心尖子上的人,有胆小的,开始往后退步。
林泽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,他干脆地一击桌案,“好,顾夕,我不用宫规罚你。但下面问你的话,却是有关国事。你若有隐瞒,当知厉害。”
顾夕心中一下子揪紧,看来他身后牵涉的隐秘,就要揭开了。他缓缓握住垂在身侧的手,腕上的铁链轻轻作响。
林泽沉声,“早年间燕太后死在边关。你是最后见到她的人。她手中的那块兵符,定是在你手中吧。你不要急着否认。这些年燕祁国君咱们祁中宫,调动兵力,只出王令,未见他出过兵符。这就是佐证。祁中宫回华国,是否也是找寻这个?你留着兵符,却不呈与陛下也不还给中宫,有何图谋?”
兵符?太后之死?顾夕皱着眉,脑子里用力搜索。燕祁的兵符,还有太后?祁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