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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他是真着了急,挺冷的天,额上全是汗。
赵熙怔了下,随即明白了,喜子这是吃了昨天的瓜落啊。她苦笑摇头。太后还没出马呢,一个赵忠,就能借收拾喜子,打了祁峰的脸。
她略尴尬道,“传朕口谕,板子停了吧,着喜子养伤。宣赵忠御书房见驾。”
御书房。
“病好些?”赵熙不叫赵忠行礼,“有什么急务,吩咐人一声就好,大雪天的赶路,看再着了风寒。”
赵忠坚持全了礼,起身道,“多谢陛下体恤。”
赵熙打量赵忠,半年未见,竟老了许多,面有病容,“大总管病了?”赵熙要唤太医来。被赵忠拦下。
“老奴老了,终究是要归于尘土,没什么。老奴一生受主子荣宠,唯挂念陛下……”赵忠哽了一下,“这回来,确有急务。”
赵熙点头,“大总管讲。”
“这第一急务,便是惩治喜子。”
赵熙愣了下,“喜子伺候得很好呀。”
赵忠摇头,“咱华国后宫自有有典仪,多少年来传下来的规矩,须知它并不是走个过场,实在是顾惜着主子们的身子呀……”
刚开了个头,赵熙便知赵忠指的是祁峰在马车与她相合的事情。面对这个历经两朝的老内监,那一头花白满脸憔悴,唯有苦笑,“那天的事,是朕欠考虑了。”
“主子哪有错的?纵有失妥当处,也是喜子没尽到提醒之责?失职,失礼,失了规矩……”
“哎,咱们大总管这是越来越咄咄逼人了。”赵熙苦笑着打断他。这哪是在说喜子,分明是指着祁峰骂他了。
赵忠垂下目光,“是,老奴也是失了规矩,下去后自当领罚。”
赵熙赶紧摆手,“大总管啊,便饶了阿峰吧。”赵忠这年纪,这身子若是一意领罚,那祁峰作为中宫,岂不是要领责在先吗?
赵忠沉吟着,“陛下,不是老奴盯着祁中宫不放。俗话说人心总有不足,他现在就视华国礼教于无物,不顾惜陛下的身子,若是将来在本国君威日重时,恐怕会有不臣之心呀?”
赵熙勉强笑笑,“大总管这是在对阿峰诛心啊。”
赵忠摇头道,“也该是他有这个心,才诛得到啊……”
赵熙语滞。
赵忠看天色向晚,怕耽误陛下休息,他站起身,“老奴回去了,以后不能天天守着您,您可要保重身子呀。”
“在宫里多待些日子吧。”赵熙挽留。
赵忠摇头,“哪有过了六十还留在宫里的内监?不合规矩。”
赵熙心里酸酸的。
临行时,赵忠郑重拜别了直熙。又像所有护孩子的老人一样,殷殷嘱咐。
赵熙红着眼圈点头,“还是总管疼朕。”一如儿时撒娇的语气。
赵忠禁不住老泪纵横。
赵熙回宫时,已经是傍晚。宫娥侍候她换了家常的衣服,赵熙松泛下来,长舒了口气,“正君呢?”
“中宫大人在外后宫自己的寝宫里。”
“喔?”赵熙点头。祁峰自回外后宫,就一直住在她的寝宫里,方便帮她压制寒毒。中宫宿在陛下寝宫不合规矩,这也是御史们诟病中宫不遵礼则中的一条。祁峰今日搬回了后宫,不知现在如何呢。
“摆驾。”赵熙起身。
外后宫里一片宁静。她的侍君们深谙清静的真谛,从不上前面扰他。安安静静地生活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。在更远处的一大片内后宫里,因为太后未归,而显得更加静谧。老宫妃们没了先皇在时的心气儿,也变得更加知天命了。
这恐怕是所有王朝中最宁静的后宫吧。赵熙轻轻叹了口气。
迎面走来一队上夜的暗卫。见到陛下辇车,皆闪在路边跪伏。赵熙居高临下,向那一排暗卫看了一眼。熟悉的玄色公服,是武卫营最修身的装束。暗卫们行动力强,总要利索点才好。可就是如此,那个小家伙还老对她抱怨说,下摆长襟就是瞧着飘逸好看,其实在施轻功时总裹腿呢。
“陛下没穿过,自然不晓得,就是瞧着好看,一点也不利索。”那个小家伙一副嫌弃的表情,长腿一屈,便踏在树上,要给她演示这坑人的常服有多么不实用。
往昔的时光,仿佛上辈子的事情。斯人已经远遁,只在她的生命里留下戳心的记忆。
赵熙用手指捏了捏额角,眸中又酸又涩,几乎滴下泪来。
到了中宫所在,那个挺拔的身影从宫门迎出来,赵熙才强打起了精神。
祁峰迎面看她下辇,打量了一下她神色,愣了愣。
“平身吧。”赵熙越过祁峰,径进了院子。院子里干净整洁,显然是日间刚洒扫过,空气里还有湿气。大家悉悉索索退出院子,只有祁峰跟在她身后。赵熙向祁峰伸出手,他上前一步,扶住她。祁峰的手又温又有力,赵熙放松下来,依在他怀里。祁峰搂着她一同进了屋子。
“在做什么?”
“……”祁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