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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 赵熙面色恢复红润,眉头已经舒展。折磨了她许久的寒毒,随着对身体改天换日的改造,离她而去。仿佛被折磨太久精疲力尽,她陷入了深深的黑甜梦境。
顾夕缓缓收回手,指尖颤抖,全身乏力。
他无力挪动,就在床内盘膝,默默调息。丹田空荡荡的,筋脉凝滞。顾夕却微微挑起唇角,安心地露出笑意。缓了一会儿,他撑着跪坐起来,敛经脉仅存内息于丹田,激荡起最后一丝力气。
最后一缕元阳,在丹田被唤醒。顾夕运功至盛,在没入赵熙体内的一瞬,他感觉自己的体温达到了灼人的温度。赵熙被这股暖洋洋的春意暖到,轻轻□□出声,“夕儿……”
顾夕顿了下,抬目去看,赵熙只在梦里绽开安然笑意。
顾夕咬住唇,缓缓动腰,挟着元阳内息,最宝贵的精纯如生命滚滚不息,全贡献给了赵熙。
力竭,分开。
赵熙更加安然,在梦中自动翻了个身。
顾夕踉跄着下床,几乎被脚踏绊倒。他奉献了他所有的,换赵熙此后一生康健,甚至比常人更好。顾夕单手穿上衣服时,一点声音也不敢出,生怕赵熙醒来。
出帐前,他留眷地看着赵熙,想拉她的手,可生怕她一下子醒来。
他颤着手指悬在空气里,哽咽难言。
两人相识,相恋。可终究始于错乱,之后步步是错。时光无法倒流,赵熙会一直朝前走去。也许此后两人渐行渐远,可他知道自己永不会负初心。
顾夕留恋地轻吻赵熙额头,在她颤着睫毛将醒时,悄然退出帐去。
卧牛堡的黄昏,北风裹着冰凌。顾夕从帐中出来,站在冷风里怔了片刻,感觉眼前人影一闪,手就被老军医抓在手里。
顾夕被他扯着手,感受老人激荡的心情,冲他点头笑笑。
老军医眼晴一亮,急忙奔进帐中。不多时又奔出来,喜极道,“陛下说得真没错,小公子是有办法的。”
赵熙已经有醒来的迹象了,脉相平稳,元气大振,寒毒也尽去。
顾夕松下口气。他站在帐外,有侍女经过他进帐去伺候。不多时,侍女奔出来喜道,“贵人醒了。贵人醒了。”
顾夕几乎把持不住,也要冲进帐去。他咬住唇,转过头一步步离开。
老军医跟在后面,絮絮地,“陛下在中军,有军务。这两天一有空就来帐外,却不叫人进去,说是别扰了小爷给贵人疗伤,看来陛下是对的。”
远远的,有军士跑过来,“陛下落帐了,下来了。”
顾夕抬目,看见祁峰挟着风进来。
祁峰连日处理军务,又挂着赵熙,简直不眠不休,眼睛都熬红了。
“夕儿,成功了。”祁峰刚从大帐过来,赵熙不仅醒了,而且还嚷着饿,又要沐浴,生命力异常的振奋。祁峰眼睛亮亮的,他一把揽住顾夕,“夕儿,成功了。”
“夕儿,幸亏有你……”祁峰发自内心地,全是庆幸和感激,“耗费了许多内力,筋脉可有受损?过会让军医给你瞧瞧。宗山上下来一个叫赤苏的,听说药理很好,医着太后呢。已经着人快马加鞭回宫,开出方子给陛下和你都好好调调。”
顾夕眉梢动了动,赤苏,真是良医,他当放心了。
祁峰伸手拉他坐下,替他披了件衣,亲手端着参汤,“夕儿,喝了。”
顾夕心头气血翻腾,强压住不露声色,哪里喝得下去,他摆摆手。
祁峰抬手抚了抚顾夕的肩头,入手才感觉到,这个弟弟,真的清减。算起来,二人同母,也是至亲兄弟。祁峰温和地把弟弟揽在怀里。
顾夕一身疲惫,倚在兄长怀里,鼻子竟有些涩涩了。他滞了好一会儿,到底低声探问,“嬷嬷……可好?还在营里?”
祁峰叹气。
顾夕垂目。
“我至宗山时,夕儿刚出生,从王庭抱出来,我们一行历尽艰难才到了宗山……”祁峰低声回忆。
顾夕眉头微动,儿时的记忆于如此模糊,王庭于他,简直是最遥远的所在。倒是那个女人,那个顽强又卑微地活着女子,陪着他在宗山度日子的情景,真实确切。
“移居宗山后……”祁峰微微叹气,那时他已经长大,万山为掩人耳目,将他圈在后山。他艰难地度过了孤单的童年,却一点逃走的念头也没有,因为他知道无论燕祁还是南华,都没有他容身之地。
顾夕也是心有所戚。这个坚强的男子,苦心支撑的,是燕祁的中兴梦,还有帐中的挚爱赵熙。
“燕国太后已死,”祁峰抬目看顾夕,“年后即加封娘亲为太后。夕儿随陛下去王庭观礼吧。”
顾夕动了下,“陛下也去王庭?”
“嗯,她刚到卧牛堡时说过。”祁峰垂目看顾夕,“王庭里有娘亲,也是夕儿的家。”
“家?”顾夕眼里蒙上雾气,他转目看向窗外,千里草场,往北就是王庭,他们出生的地方,是他的根,他的源,可他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