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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门面罢了。
“国中没有臣工宗亲嘀咕燕帝?”赵熙回头瞅他,“毕竟你连个后宫都没有,何谈留嗣。”
祁峰愣了下,轻描淡写,“每年不过是祭祖时他们嘀咕几句罢了,过去就好了。”
“为这几句嘀咕,燕兴帝在王庭收拾了多少人?”赵熙看他。
祁峰抿唇。他没有后宫,无嗣,登基后政敌总是用这一点攻击他。王庭里他大开杀戒,鲜血浸地面几层,才平息了这些说辞。这倒成了华国朝堂上攻诘中宫的主要一条。
“帝君果然只手擎天了。”赵熙不赞同地叹息。
祁峰无从分辩。
赵熙缓缓道,“朕想赐卿十名南华世家女,充做后宫吧。”
祁峰没跟上她思路。
赵熙拉他起身,“你是帝君,总不能老因为这个开杀戒,留下暴戾的骂名。”
祁峰明白过来,“陛下赐臣侍一个后宫?”
赵熙点头。
“那就能止住非议了?”祁峰紧皱着眉,“不是一样的无嗣?那些托辞无嗣的攻诘,一样不会平息。”
赵熙滞了下,谈话进入到最核心的艰难,她缓缓道,“你试着与她们相合,若有人怀孕……”
祁峰难以置信,没想到赵熙会这样安排。
赵熙艰难道,“或许你更喜欢燕祁女子,不过孩子既然要在华国长大,恐怕还是本国女子更好些。”
祁峰甩开她的手,后退一步,“你说的这不就是代妊吗?我说过,这不行。”祁峰咬牙,气得心砰砰的。
“怎么不成……”
祁峰再次打断她,气道,“好,既然陛下所赐,装车运回燕祁吧。就放在后宫。既然都是侧妃,我幸不幸她们,君上可管不了。”
话说到这里,俨然是两个国君的对话。自从祁峰做回自己,还鲜有在她面前这么硬气的时候。这是真生气了。
不过纵使生气,他仍认定是赏,不是赠,就说明在她面前,倒真没把自己放在国君之位上。
祁峰愣了下,也明白过来。经年的习惯,也是心底里的认同,与他在燕还是在华,真没有多大关系。
打迭起来的气势一下子泄走,他垂下眉,轻声嘀咕了句。
“说什么呢?”赵熙探问。
祁峰摇摇头。
“此刻你不讲,夜里朕自有无数让你讲的法子。”
祁峰死死垂着头,装着没听见这句淫,邪的威胁。
“打岔呢。方才说到哪了?”赵熙并不放过。
祁峰深吸了口气,抬目看她,“陛下不用激我。始乱终弃,我是不会干的。”他说完,就别过目光。
这夹枪带捧的,影射谁呢?赵熙愣了半晌,干巴巴道,“你不过是心中执念……”
祁峰雪亮的眸光扫过来,坚定道,“纵是执念也无妨。”
他别过目光,望着殿角蒙昧不明的昏暗,低声道,“臣侍说过的,那是一盏心灯,是臣侍的念想,不是骗人的。”
赵熙一下子僵住。当年在别院,他还是顾家的嫡子,她的正君,两人第一次坦露心扉时,他说过的话。记得当时她还不甚满意,觉得应该听到他更深刻的情话。
赵熙终于明白过来,那是在向她剖心呢。只是当时的她根本听不懂。
是啊,是执念又何妨?赵熙陷入深思。
“说这句话的,是我,不是兄长。”祁峰仿佛感知到她的心情,缓缓道,“再回别院时,您分得还很清。如今,也请您不要又混淆了?”祁峰一字一顿,深深湛湛的眸光逼视着她。
再回别院?赵熙想到那时她对祁峰的严苛,动辄得咎。她本以为这样由天上落到尘埃的差别待遇,会让他无法承受,至少会心生退意。其实他承受的,大部分是她对顾铭则的怒气罢了。可他却坦然接受,全力配合,甚至回燕时,还带着她亲手赐的锁。她以为这是他在向自己表示忠诚。今日她才想明白。他是用全身的力气告诉她,他是祁峰,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光华耀眼的顾家嫡子。他希望她能认识到回来的是个全新的人,从互相认识开始,接受他。那些个零零碎碎的搓磨,他并不放在心上。
一念想透,赵熙心中又涩又酸楚。
“臣侍是祁峰。生于王庭,长于宗山。不似顾兄长那样幼有美名,才动惊城。”祁峰倔强地看着她,“皇帝之位,是处心积虑争到的。因为我觉得有能力让燕祁更兴盛。所以,我不在乎美名,就算在王庭开了杀戒,我也有能力承受身后的评说。包括子嗣的问题,臣侍还是之前那句话,不会变了。”
册封他为中宫,于赵熙,更多是权利的平衡,远不能证明爱意有多浓。祁峰明白,坚持做回自己,他或许要花尽全部心力,才能重新走进她心中。但他既然认定了,就不会后悔。这才是他的执念。
“阿峰……”赵熙伸手拉住祁峰的手,他的手温暖有力。祁峰垂下目光,在广袖下与赵熙十指紧扣。
赵熙靠在他怀里,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声,“阿峰,你说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