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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20

    了许多规矩礼仪,所以顾铭则每天都愿意睡到自然醒。他因腿上疼,也不想动弹。赵熙拉他出去巡防了一次,就不再勉强他。所以,顾铭则得以悠闲地呆在别院里,白日里也不束发,只在脑后用丝带松松系了。画画,看书,赏景,烹茶……整天悠闲。

    赵熙有时觉得,这才是真正的他。他在外游历十年,就该养成这样闲云野鹤的性子。

    此刻,晨起的金色阳光,柔和地洒进暖帐,顾铭则合着双目,双手交叠在小腹前,睡相很是香甜。赵熙牵起嘴角,笑笑。从昨日起,这人已经不用俯爬着喽。

    想起昨夜里,赵熙眸子里又漾起涟漪。

    睡前沐浴,两人是分开的。赵熙先洗完,坐在内室,一边熏干头发,一边看文件。

    她在内室呆了一会儿,觉得无趣,掷下手中的书卷。侍寝,总是有很多繁琐的过程,赵熙知道些,可是从没想过亲自去看。今日却有了兴致。她信步走出外间。

    浴房就建在左边,她一拐,便走了进去。浴房烧着地龙,很暖。赵熙只披着家常的睡袍,穿着软底的丝鞋,走路无声地进了里间。

    水声轻缓。

    垂帘后面,透着暖光,人影有几个。

    她绕过屏风,里面的侍从都停手躬身见礼。

    透过缭绕的水汽,赵熙看见她平日里清清淡淡的正君,裸着全身,双肩平展,腰线流畅,双腿笔直修长。他如瀑的长发,湿湿地披散,愈发趁得莹白的肌肤玉质般耀眼。

    顾铭则听见声音,转过头,惊讶地挑起眉,“殿下?”他下意识抬目向她身后看,并没有人跟着,“您……?”

    赵熙笑着穿过帷幔,走过来。几步路,打湿了她软罗鞋底。顾铭则赶紧伸手接住她,“地滑,您别摔了。”

    赵熙也觉打滑,不敢再迈步,有侍从搬来椅子,她借着顾铭则手上的力,安全坐下。

    侍从们上来。有的给她换木屐,有的捧过浴袍,要换下她沾湿裙摆的长裙。赵熙被众人围着,抬目看她的正君。

    顾铭则正负手站在一旁,置身事外,并没有上来的意思。

    不禁失笑。心道这一位相府公子的派头呀,惯被服侍的。

    她心生捉狭,挥退众人。

    侍从们躬身退散。

    两人眼前清静起来。

    顾铭则看着赵熙平伸着两手,一副等着服侍的样子,不禁挑了挑唇角。

    “嗒嗒……”几声木屐响,一个暗影已经笼在眼前。

    赵熙抬目,看到顾铭则已经站在眼前。高挑身形,离她很近,甚至有了压迫感。她歪头琢磨,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高大呢?赵熙正闪神,长裙已经被轻轻褪下。顾铭则抖开浴袍,双臂环绕到她背后,给她系带子。

    赵熙只觉得这虚虚的怀抱,温暖极了。

    恍然间,衣服已经换好,赵熙醒过神,抬头,顾铭则正含笑垂目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殿下,臣侍也沐浴完了。”顾铭则声音低低的,因刚浴过,眼角,眉梢,都是水汽,润泽中含着几分慵懒。

    “啊?”赵熙看得有些入神。

    “我是说……”顾铭则无奈失笑,“我洗好了,接下来的事,得出去做……”

    赵熙终于完全醒过神,笑着点头。

    “还有多久能好?”看着顾铭则缓缓披上浴袍,松松地挽了带子,赵熙问。

    皇家礼仪繁复,规矩众多。王子公主们即使出宫开府,规矩也完全承袭于宫里。

    按规矩,侍寝之人,过午不食,于午后和黄昏两次诵经,清心养气。黄昏时沐浴,清洗肠胃,两次服药,皆是调理精气,温润的补药。之后要手录一份《礼则》,和内务司的记录一起留档。据说从字迹上,能看出侍寝之人是否心平气静。入卧房前,会由礼监司的太监负责对下身进行再一次的清洁,然后涂上好脂膏,亦有消毒有润滑双重成份。身后置玉势,深含于肠壁内甬道里。据说这是禀承了不泄元阳的养身之道。入卧房后,侍寝之人无论男女,皆裸身侍奉,为着不能暗藏不妥之物。

    如果是男侍,则还有一番诫律。若是身份不高的小侍,偶尔被招幸,还需蒙双眼,用丝带反缚双手、双腿,由司礼监太监抬置床上。意思是床事皆由主上引导,预防毛手毛脚,乱摸乱看的不妥行为发生。

    全过程,皆由礼监司的人督导。所以即使贵为驸马,纵使是前朝的男后,宠侍,也对礼监司忌惮三分。礼监司也成了后宫内宅,最有权力的部门。

    对皇家主子来讲,这样的床事,毫无情趣可言。而对侍寝的一方,则清楚地昭示着身份的高下。凭你是什么清贵身份,在皇权面前,皆是奴下。

    赵熙与历朝公主还是不同的。后宫里,她母妃一人独大。她自己在前朝行走,手握兵权,礼监司也不敢太刁难。但也因为公主的房中事,向来是宫中的贵妃娘娘亲自过问,赵熙也好,礼务司也好,也都很警醒。

    顾铭则缓缓系上腰侧长带,“还得一个时辰吧。具礼,用药……”

    赵熙牵顾铭则的